树与蘑菇,可以品尝的秋天
秋天到长白山里体验收获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愉悦。
“收山”是当地百姓的土语,意指秋天山上的各类物产极为丰富,奇珍异宝漫山遍野,如果天公作美,每一天都可满载而归。这在早年生活水平并不高的年代,成为山里人一个不小的盼头,是否收山,多少也影响着一家老小的衣食温饱。
就在这些山货即将下山之际,人们早早做好采收准备,或提早到山里踏查地情,了解各路山货的大致分布,或将平时发现的未成熟物产做好记号,留作将来直接采收,这样可省去不少腿脚之苦。
除了山核桃、松子、圆枣子(野生猕猴桃)、山梨、山葡萄、五味子等各类野果,另外还有重要一宗,就是蘑菇。
从春到秋,长白山区的蘑菇始终不断,随便走进哪一片林地,温润松软的草丛里很容易就会发现几颗顶着露珠的“小伞”,五颜六色,卑微地藏在背阴处,像一群害羞的小姑娘。当然,那些看上去肉质丰满可人的蘑菇并不完全都是餐桌上的美味,虽然人们并不知道它的名字,但经验会告诉他们,越是颜色鲜艳,越可能有毒,不认识的蘑菇要紧不能采。
秋天捡蘑菇更是当地每年一项主要民间生产活动,与“采”不同,一个“捡”字,道出了山里蘑菇的丰厚与易取,无须跋山涉水地找寻,只管俯下身去,尽情往筐里装就是了。
立秋一过,林子里就开始陆续长出各种蘑菇,就连林子边上的庄稼地里也会蔓延一些,这些最早冒出的蘑菇通常有扫帚蘑、小青蘑、粘团子、榛蘑等。出产最多的当属榛蘑,一道传统美味,早年清宫御膳房青睐过的山珍,“小鸡炖蘑菇”要论正宗,非榛蘑不可。
当然现实已经非同早年,伴随林业资源的不断开发,自然倒伏的老树日渐稀少,采伐后遗留的树枝大多被当薪柴捡回了家,以腐木为生的野生蘑菇只有到深山里才能寻得到,所以比起以往显得珍贵了许多。